雙向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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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助攻
兩天假期一過，學校生活再度開始。
高三本來就沒有多少娛樂活動，因此下課幾分鐘成了學生們僅剩的娛樂時間。某個周二晚自習前，一班教室裏鬧哄哄的，學生們湊在一起自發解決月考難題，時不時有狂徒針對出題組飆出一聲國罵。
江自言帶了一小包奶油瓜子下來，湊在窗邊和他們一起吃，感慨道：“你們班下課自發研究難題，我們班下課自發研究晚上放學吃啥。”
天氣漸涼，姜苔正拉著辜意選本月準備購買的新衣服，聞言說：“誰讓你跑去那個班啦？”
辜意前不久才知道江自言分班前和阮蓄之等人是一個班的，結果阮蓄之等人在分班後還是去了尖子班，他倒是一落千丈——哪怕是考試失誤，這也失誤太多了吧？而且江自言現在沒回考試拉排名都是全校倒數，實在奇怪。
“我在哪個班都一樣。”江自言樂呵呵地說，“而且在一班耽誤我當校霸了啊。”
辜意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u形枕，伸手抓幾顆瓜子放進手心，說：“可我覺得在尖子班當校霸更酷誒。”
“酷是挺酷的，可我要是天天害班級扣分，班舒不被我氣死？”江自言說。
也是哈，辜意無話可說了，三兩下把瓜子剝完，然後在打鈴前兩分鐘攆走了江自言，緊接著在阮蓄之回來時把剝好的二十顆瓜子米呈上去，歡歡喜喜地換來自己的黑加侖酸奶杯。
姜苔見狀嘖嘖：“我怎麽覺得你們倆奇奇怪怪的？”
“哪裏奇怪？”辜意插入吸管，嗦一口酸奶，呼出一口長氣，“好喝！”
“就怎麽看怎麽奇怪啊。”姜苔湊近剛坐下來的阮蓄之，琢磨道，“你們倆背著我們結為異姓父子了嗎？”
阮蓄之收拾桌面，“沒有。”
“那您為啥把他當兒子寵？”姜苔說，“八分鐘的時間，從這裏到校門口，你得跑著去吧？”
阮蓄之不反駁，說：“讓他自己去，跑都來不及。”
這話很實在，畢竟辜意是個早上跑課間操都要被巡邏的體育老師攆著跑才不至於掉隊的人才。
“這和你願意去幫他買酸奶有什麽關系嗎？”姜苔一錘定音，“你就是想寵他，我知道！”
阮蓄之聞言總算分給她一記眼神，然後瞥了眼湊在自己肩膀後的辜意，說：“小傻子一個，腿腳也不好使，讓讓他怎麽了？”
辜意捏了下酸奶杯，埋頭撞上阮蓄之的後腦勺！
這個行為被剛進入教室的班舒看見了，她目光一定，說：“某些同學不要恃弱淩強啊，小心被反殺。”
她的目光指向性太強，全班紛紛看向最裏頭最後頭的那兩桌，萬眾矚目，辜意舉手說：“報告，我申請組織保護！”
“駁回！”班舒走上講臺，“組織也需要倚仗強者。”
辜意蔫兒了，“噢！”
眾人哈哈大笑，班舒也笑，然後笑著發了兩張默寫卷下來，說：“一節課一張，開始奮筆疾書吧。”
底下一片哀嚎，班舒充耳不聞，坐下看書了。
辜意拿到卷子便開始唰唰快寫，第一節課下課時，他已經做完了兩張。鈴聲一響便起身沖去上廁所，回來時發現班舒已經不見了，而教室門口擁著一小堆人。
姜苔捏著包辣條站在外圍啃，辜意湊到她身邊，“咋了？”
“有學妹來給咱班長送中秋禮物了哦。”姜苔給他分享辣條。
辜意嗦了一根，納悶道：“還沒到中秋呢。”
“真不懂行。”姜苔白他一眼，“中秋要放假誒，而且高一高二比我們先放，阮蓄之放假的時候又約不出來，所以只能提前送啊。”
“哦。”辜意往人堆裏看，發現學妹手提精致禮盒，妝容完美，小臉粉撲撲的，還帶了好幾個朋友加油助威，可見確實很緊張。
但是，“阮蓄之呢？”
姜苔搖頭，“不知道去哪兒了？以我的經驗，見不到最好，不然學妹芳心必碎。阮蓄之從不收女孩子禮物——這不是共識嗎？你說怎麽還有人上來送人頭？”
“因為喜歡他吧，所以可能也會幻想自己的成功，而且凡事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成？真要一直暗戀啊？”辜意再捏一口辣條吃了，說，“這個學妹好眼熟啊。”
“高一的新生妹子。”姜苔分享情報，“漂亮吧？軍訓紅人。”
辜意點頭，過了會兒又看了眼姜苔，說：“你也很漂亮啊。”
“不用刻意提起這個不爭的事實。”姜苔說。
辜意笑起來，突然“誒”了一聲，問她：“如果，我是說如果哈。”
姜苔：“嗯嗯！”
“如果阮蓄之真的和誰耍朋友了，你會不開心嗎？”辜意說罷盯著姜苔，不眨眼，生怕漏過什麽細節。
“啊？”姜苔一臉懵逼，“我為什麽要不開心？”
啊，看來姜苔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阮蓄之。
辜意悄悄嘆了口氣，有點為阮蓄之難過，這段暗戀再這麽持續下去，就要無疾而終了。可他也不知怎麽了，莫名見不得阮蓄之難過，便問：“那如果阮蓄之追你，你會不會答應？”
姜苔：“你在逗我嗎？他怎麽可能追我？”
辜意說：“假設一下嘛！”
“假設……”姜苔真的努力假設了一下，然後說，“會心動，但不會答應吧。”
辜意不太明白。
“班長追我誒，我但凡有心都要大動特動吧！但是談戀愛還是算了。”姜苔做出忍痛舍棄的表情，“班長那樣的人，我把不住的，而且我覺得跟他在一起一定很累，首先他太優秀了，其次外頭還有一群虎狼天天覬覦他，我這內憂外患的，不得累死了？”
辜意不太理解她的想法，說：“另一半優秀，總比不優秀好吧？而且再多的人覬覦他又怎麽樣呢，他只喜歡你啊。”
姜苔被說動了一半，“可是班長那樣的，真的會把百分百的喜歡都只給一個人嗎？他以後明明還會遇見許多更優秀的人啊。”
“會吧。”辜意笑了一下，“別人優秀不代表會讓他喜歡啊，否則這世上優秀的人那麽多，他要喜歡不過來啦。”
“也對哦。”姜苔嘿嘿道，“我被你說服了，可惜這都是假設。”
這是很可能會成真的假設，辜意收回看著姜苔的目光，覺得好人做到底，他還得去給阮蓄之做做思想工作，促成這段緣分。
要上課的時候，阮蓄之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摞順帶從辦公室領回來的語文背誦資料。
辜意看見學妹緊張地走了過去，攔住阮蓄之，與他說話，然後阮蓄之淡淡地說了什麽，學妹的臉色便不再像朵春桃，蔫兒了。
很奇怪，他明明什麽都沒聽清，卻好像成了被阮蓄之無情拒絕的那個人，突然沒由來的鼻腔酸楚，心跟著擰緊，然後一下就空了。
“辜意。”
突然的喊聲叫醒了辜意，他睜開半垂的眼，發現阮蓄之站在後門看著自己。他走過去，站在阮蓄之面前。
“怎麽了？”阮蓄之垂眼看著他，“哪裏不舒服？”
哪裏都不太舒服，辜意說：“沒，就是困了。”
阮蓄之擡手摁了下他額頭，溫度正常，說：“就要放學了，堅持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待會兒睡一節課，卷子我幫你做。”
“沒事，我還能挺住。”辜意說著一把拿過他手中的資料，“我幫你發。”說完就跑了。
阮蓄之擰了下眉，招來姜苔，“你們說什麽了？”
假設你追我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嘛，於是姜苔遮掩道：“沒說啥啊，就提前同情了一下學妹，然後吃了幾根辣條。”
阮蓄之直覺她有所隱瞞，但沒有追問，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更好。
辜意發完資料，回到座位，班舒還沒有來，他就跟仇衡說：“衡哥，這節課能不能跟我換個位置？我想畫畫，怕被逮到。”
仇衡點頭答應，兩人麻溜地換了座位。
辜意擡手關上窗，拉上窗簾，避免在外巡邏的某位老師發現他。然後從包裏摸出平板，開始畫畫。
辜意畫得入神，沒有發現某一秒仇衡輕輕推了他的胳膊，然後班舒在仇衡桌邊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班舒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走了，仇衡也沒有說什麽。他筆尖不停，也沒有發現阮蓄之轉頭看了他，放了杯草莓牛奶在他的文具盒旁邊。
一節課過去得好快，辜意收筆保存，把草稿圖保存，平板塞進包裏，擡頭看見了那盒草莓牛奶。
姜苔伸手指了指邊上，辜意看過去，送他牛奶的人正在給同學講題。
又是兩節自習課，放學的時候，四人小分隊在校門口兵分兩路。今晚辜意沒有去買小吃，沈默地跟著阮蓄之回家。
這氣氛著實怪異，辜意堅持到進了鬧春園，終於忍不住追上阮蓄之的腳步，說：“你咋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阮蓄之止步，側身瞧他，“一晚上不怎麽跟我說話，我惹你了？”
“我沒。”辜意說，“我是在想事情。”
阮蓄之“哦”道：“想什麽國家大事呢？”
“我是想你的婚姻大事。”辜意捏緊書包袋子，往阮蓄之腳邊湊近一步，離得很近，說秘密似的，“我知道你暗戀的人是誰，你放心——”
“等會兒！”阮蓄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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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本來就沒有多少娛樂活動，因此下課幾分鐘成了學生們僅剩的娛樂時間。某個周二晚自習前，一班教室裏鬧哄哄的，學生們湊在一起自發解決月考難題，時不時有狂徒針對出題組飆出一聲國罵。
江自言帶了一小包奶油瓜子下來，湊在窗邊和他們一起吃，感慨道：“你們班下課自發研究難題，我們班下課自發研究晚上放學吃啥。”
天氣漸涼，姜苔正拉著辜意選本月準備購買的新衣服，聞言說：“誰讓你跑去那個班啦？”
辜意前不久才知道江自言分班前和阮蓄之等人是一個班的，結果阮蓄之等人在分班後還是去了尖子班，他倒是一落千丈——哪怕是考試失誤，這也失誤太多了吧？而且江自言現在沒回考試拉排名都是全校倒數，實在奇怪。
“我在哪個班都一樣。”江自言樂呵呵地說，“而且在一班耽誤我當校霸了啊。”
辜意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u形枕，伸手抓幾顆瓜子放進手心，說：“可我覺得在尖子班當校霸更酷誒。”
“酷是挺酷的，可我要是天天害班級扣分，班舒不被我氣死？”江自言說。
也是哈，辜意無話可說了，三兩下把瓜子剝完，然後在打鈴前兩分鐘攆走了江自言，緊接著在阮蓄之回來時把剝好的二十顆瓜子米呈上去，歡歡喜喜地換來自己的黑加侖酸奶杯。
姜苔見狀嘖嘖：“我怎麽覺得你們倆奇奇怪怪的？”
“哪裏奇怪？”辜意插入吸管，嗦一口酸奶，呼出一口長氣，“好喝！”
“就怎麽看怎麽奇怪啊。”姜苔湊近剛坐下來的阮蓄之，琢磨道，“你們倆背著我們結為異姓父子了嗎？”
阮蓄之收拾桌面，“沒有。”
“那您為啥把他當兒子寵？”姜苔說，“八分鐘的時間，從這裏到校門口，你得跑著去吧？”
阮蓄之不反駁，說：“讓他自己去，跑都來不及。”
這話很實在，畢竟辜意是個早上跑課間操都要被巡邏的體育老師攆著跑才不至於掉隊的人才。
“這和你願意去幫他買酸奶有什麽關系嗎？”姜苔一錘定音，“你就是想寵他，我知道！”
阮蓄之聞言總算分給她一記眼神，然後瞥了眼湊在自己肩膀後的辜意，說：“小傻子一個，腿腳也不好使，讓讓他怎麽了？”
辜意捏了下酸奶杯，埋頭撞上阮蓄之的後腦勺！
這個行為被剛進入教室的班舒看見了，她目光一定，說：“某些同學不要恃弱淩強啊，小心被反殺。”
她的目光指向性太強，全班紛紛看向最裏頭最後頭的那兩桌，萬眾矚目，辜意舉手說：“報告，我申請組織保護！”
“駁回！”班舒走上講臺，“組織也需要倚仗強者。”
辜意蔫兒了，“噢！”
眾人哈哈大笑，班舒也笑，然後笑著發了兩張默寫卷下來，說：“一節課一張，開始奮筆疾書吧。”
底下一片哀嚎，班舒充耳不聞，坐下看書了。
辜意拿到卷子便開始唰唰快寫，第一節課下課時，他已經做完了兩張。鈴聲一響便起身沖去上廁所，回來時發現班舒已經不見了，而教室門口擁著一小堆人。
姜苔捏著包辣條站在外圍啃，辜意湊到她身邊，“咋了？”
“有學妹來給咱班長送中秋禮物了哦。”姜苔給他分享辣條。
辜意嗦了一根，納悶道：“還沒到中秋呢。”
“真不懂行。”姜苔白他一眼，“中秋要放假誒，而且高一高二比我們先放，阮蓄之放假的時候又約不出來，所以只能提前送啊。”
“哦。”辜意往人堆裏看，發現學妹手提精致禮盒，妝容完美，小臉粉撲撲的，還帶了好幾個朋友加油助威，可見確實很緊張。
但是，“阮蓄之呢？”
姜苔搖頭，“不知道去哪兒了？以我的經驗，見不到最好，不然學妹芳心必碎。阮蓄之從不收女孩子禮物——這不是共識嗎？你說怎麽還有人上來送人頭？”
“因為喜歡他吧，所以可能也會幻想自己的成功，而且凡事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成？真要一直暗戀啊？”辜意再捏一口辣條吃了，說，“這個學妹好眼熟啊。”
“高一的新生妹子。”姜苔分享情報，“漂亮吧？軍訓紅人。”
辜意點頭，過了會兒又看了眼姜苔，說：“你也很漂亮啊。”
“不用刻意提起這個不爭的事實。”姜苔說。
辜意笑起來，突然“誒”了一聲，問她：“如果，我是說如果哈。”
姜苔：“嗯嗯！”
“如果阮蓄之真的和誰耍朋友了，你會不開心嗎？”辜意說罷盯著姜苔，不眨眼，生怕漏過什麽細節。
“啊？”姜苔一臉懵逼，“我為什麽要不開心？”
啊，看來姜苔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阮蓄之。
辜意悄悄嘆了口氣，有點為阮蓄之難過，這段暗戀再這麽持續下去，就要無疾而終了。可他也不知怎麽了，莫名見不得阮蓄之難過，便問：“那如果阮蓄之追你，你會不會答應？”
姜苔：“你在逗我嗎？他怎麽可能追我？”
辜意說：“假設一下嘛！”
“假設……”姜苔真的努力假設了一下，然後說，“會心動，但不會答應吧。”
辜意不太明白。
“班長追我誒，我但凡有心都要大動特動吧！但是談戀愛還是算了。”姜苔做出忍痛舍棄的表情，“班長那樣的人，我把不住的，而且我覺得跟他在一起一定很累，首先他太優秀了，其次外頭還有一群虎狼天天覬覦他，我這內憂外患的，不得累死了？”
辜意不太理解她的想法，說：“另一半優秀，總比不優秀好吧？而且再多的人覬覦他又怎麽樣呢，他只喜歡你啊。”
姜苔被說動了一半，“可是班長那樣的，真的會把百分百的喜歡都只給一個人嗎？他以後明明還會遇見許多更優秀的人啊。”
“會吧。”辜意笑了一下，“別人優秀不代表會讓他喜歡啊，否則這世上優秀的人那麽多，他要喜歡不過來啦。”
“也對哦。”姜苔嘿嘿道，“我被你說服了，可惜這都是假設。”
這是很可能會成真的假設，辜意收回看著姜苔的目光，覺得好人做到底，他還得去給阮蓄之做做思想工作，促成這段緣分。
要上課的時候，阮蓄之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摞順帶從辦公室領回來的語文背誦資料。
辜意看見學妹緊張地走了過去，攔住阮蓄之，與他說話，然後阮蓄之淡淡地說了什麽，學妹的臉色便不再像朵春桃，蔫兒了。
很奇怪，他明明什麽都沒聽清，卻好像成了被阮蓄之無情拒絕的那個人，突然沒由來的鼻腔酸楚，心跟著擰緊，然後一下就空了。
“辜意。”
突然的喊聲叫醒了辜意，他睜開半垂的眼，發現阮蓄之站在後門看著自己。他走過去，站在阮蓄之面前。
“怎麽了？”阮蓄之垂眼看著他，“哪裏不舒服？”
哪裏都不太舒服，辜意說：“沒，就是困了。”
阮蓄之擡手摁了下他額頭，溫度正常，說：“就要放學了，堅持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待會兒睡一節課，卷子我幫你做。”
“沒事，我還能挺住。”辜意說著一把拿過他手中的資料，“我幫你發。”說完就跑了。
阮蓄之擰了下眉，招來姜苔，“你們說什麽了？”
假設你追我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嘛，於是姜苔遮掩道：“沒說啥啊，就提前同情了一下學妹，然後吃了幾根辣條。”
阮蓄之直覺她有所隱瞞，但沒有追問，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更好。
辜意發完資料，回到座位，班舒還沒有來，他就跟仇衡說：“衡哥，這節課能不能跟我換個位置？我想畫畫，怕被逮到。”
仇衡點頭答應，兩人麻溜地換了座位。
辜意擡手關上窗，拉上窗簾，避免在外巡邏的某位老師發現他。然後從包裏摸出平板，開始畫畫。
辜意畫得入神，沒有發現某一秒仇衡輕輕推了他的胳膊，然後班舒在仇衡桌邊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班舒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走了，仇衡也沒有說什麽。他筆尖不停，也沒有發現阮蓄之轉頭看了他，放了杯草莓牛奶在他的文具盒旁邊。
一節課過去得好快，辜意收筆保存，把草稿圖保存，平板塞進包裏，擡頭看見了那盒草莓牛奶。
姜苔伸手指了指邊上，辜意看過去，送他牛奶的人正在給同學講題。
又是兩節自習課，放學的時候，四人小分隊在校門口兵分兩路。今晚辜意沒有去買小吃，沈默地跟著阮蓄之回家。
這氣氛著實怪異，辜意堅持到進了鬧春園，終於忍不住追上阮蓄之的腳步，說：“你咋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阮蓄之止步，側身瞧他，“一晚上不怎麽跟我說話，我惹你了？”
“我沒。”辜意說，“我是在想事情。”
阮蓄之“哦”道：“想什麽國家大事呢？”
“我是想你的婚姻大事。”辜意捏緊書包袋子，往阮蓄之腳邊湊近一步，離得很近，說秘密似的，“我知道你暗戀的人是誰，你放心——”
“等會兒！”阮蓄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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